【秋蝉】审讯室的故事(二十一)
清泉上野看着叶冲身上裂开了的伤口，无奈地说道:“小庄，出去叫医生。”
林小庄应了一下，便开门走了出去。
病房里只剩下清泉上野和叶冲两个人，叶冲更来气了，看他那架势，要不是他手边没东西，肯定直接砸清泉上野头上去。
清泉上野嫌弃地看了他一眼:“叶冲，你以为你和林小庄虚构了一个人出来，我就能信吗？”
他顺手从旁边拿来了一个椅子，又气定神闲地坐到了椅子上，直面叶冲。
“不得不说，你编的这个故事很好，但有一点纰漏——牢房虽然在一楼，但窗户很高，一个人是爬不上去的。况且监狱的墙都是特殊设计的，有钩子撑着也不可能上得去。”
叶冲冷笑了一声，他扬起下巴，干脆坐在了床边，拿出了以前对待宫本和一众日本人的气质，虽然是阶下囚，但举手投足间也全都是贵族公子的气质。
他高傲地看着清泉上野，说道:“想知道真相吗？将军，真相就是林小庄帮着那人跑出去了，你费尽心机安在我身边的眼线倒成了那个最想杀我的人。”
清泉上野一愣。
叶冲又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，林小庄是你派来监视我的，不过我第一次回上海的时候几乎和他形影不离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加入了组织？”
清泉上野眉头微微蹙起，下意识地问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叶冲冷笑道:“他只是想看我落到如今的地步罢了……从小到大，你一直都告诉他要让着我，所以他心里对我有恨也是应该的，再说了，他也不是主谋，我不会告发他，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。”
“叶冲，”清泉上野忽然叫住了他，“你说的到底哪句是真，哪句是假？我养了你这么多年，竟然第一次觉得看不懂你，你真的长大了。”
叶冲嗤笑了一声，说道:“将军不是一到香岛就知道我是秋蝉了吗？如果我都骗不了你，那或许我说的就是事实呢？”
父子俩言辞如刀地对峙着，空气都冰冷了好几分。
过了不久，还是清泉上野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:“叶冲，我没想到你在药物的作用下还能这么坚定，还能让我犯难。”
叶冲满不在意地笑了一笑:“如你所见，精神药物对我精神上的伤害是不可逆的，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挣扎之中，不比枪决痛快多少。”
“你很坦然？”清泉上野满含深意地问道，“既然知道自己走错了路，为什么不改正？”
叶冲还是骄傲地看着他，平静地说道:“我的路没有错，但我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清泉家养子，我确实对不起清泉家，或许这是报应吧。”
清泉上野觉得自己每次听见叶冲坚定他的信仰的时候，自己的头都特别疼，还特别暴躁，直想把叶冲按在地上胖揍一顿！
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，叶冲的这套说辞根本没有任何纰漏，这让他不敢想象——到底是叶冲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，还是叶冲只是在说真话，林小庄当真是清白的？
清泉上野沉思片刻，又看了一眼叶冲，淡淡地说道:“你身子太虚弱了，生活都不能自理，你拿什么跟我谈信仰？”
说完，不等叶冲答话，清泉上野便走到了病房门边，对门口的士兵吩咐道:“彼を林小庄と一緒に取調室に押さえつけて、それぞれ押さえつけて、彼らが話し合うことを許さないで。私の命令がなくて、誰も彼らを取り調べることができません。(把他和林小庄一起押到审讯室去，分别关押，不许他们交谈。没有我的命令，谁也不可以审讯他们。）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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